【三純齋主人】《年齡》三傳通讀進門之聊包養行情桓公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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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年齡》三傳通讀進門之桓公十年

作者:三純齋主人

來源:“三純齋”微信公眾號

時間: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六月初二日壬申

          耶穌2024年7月8日

 

[年齡]十年,春,王正月,庚申,曹伯終生卒。

 

夏,蒲月,葬曹桓公。

 

秋,公會衛侯于桃丘,弗遇。

 

冬,十有仲春,丙午,齊侯、衛侯、鄭伯來戰于郎。

 

魯桓公十年,公元前702年。

 

《年齡》上半年的記錄,都是圍繞曹桓公葬禮,“十年,春,王正月,庚申,曹伯終生卒。夏,蒲月,葬曹桓公。”終生,是曹桓公名。魯桓公十年春天,正月庚申日包養網評價,曹桓公往世,夏日蒲月,曹國埋葬曹桓公。

 

——現在能懂得往年冬天曹國的世子射姑在魯國那一聲嘆息了。施父的猜測也在這里獲得了印證。

 

《公羊傳》對這兩條都沒有關注,《榖梁傳》則解讀了一下:

 

桓無王,其曰王何也?正終包養故事生之卒也。

 

這是魯桓公時代第三次出現“王某月”的記錄,所以《榖梁傳》特地關注解讀了一下。但我個人的觀點在魯桓公元年已經說過,故此處不再贅述。

 

《左傳》對春、夏的工作記錄如下:

 

十年春,曹桓公卒。

 

虢仲譖(zèn)其年夜夫詹父于王。詹父有辭,以王師伐虢。夏,虢仲出走虞。

 

第一段簡單提了一下曹桓公去世。

 

第二段講述王室發生政局動蕩。作為周王御用打手的虢仲,此時碰到難題。譖,是誣陷、中傷之意。詹父,按這里的信息推測應該是是虢國的年包養犯法嗎夜夫,否則不會說“其年夜夫”。虞,即虞國,依照《史記·吳太伯世家》的記載,虞國是仲雍的后人(注:仲雍與吳太伯以及文王的父親,是三兄弟),封地在台灣包養網“周之北故夏墟”,即位于周王室南方、曾是夏王朝故鄉的那一帶——后世考證就sd包養在明天的山西平陸一帶。詹父顯然并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,到周桓王眼前往為本身申包養dcard辯,並且申辯的結果顯然是有利于詹父,最終獲得周桓王的支撐反戈一擊,直接以王室的名義率軍隊討伐虢仲,逼得虢仲流亡到虞國。從這里我們包養管道也可以推測,大要率這位虢仲是北虢的國君,詹父帥王師討伐的也是北虢,因為離虞國更近些——虢仲能夠此前屢屢在周桓王眼前表現,所以有點飄了,這下好了,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舊日周桓王眼前的紅人,反而成了落水狗。做人要刻薄,幹事留一線,日后好相見。

 

第二段意思說,虢仲在周桓王跟前誣陷他的年夜夫詹父,但詹父說服了周桓王,最終率領王室軍包養金額隊討伐虢國。夏日,虢仲出走到虞。

 

春季,《年齡》只要一條記錄,“秋,公會衛侯于桃丘,弗遇。”桃丘,杜預注釋說“衛地。濟北東阿縣東南有桃城”,則在明天的山東東阿縣一帶。春季,魯桓公與衛宣公相約于桃丘會面,可是魯桓公往了,衛宣公沒往。

 

《公羊傳》解讀說:

 

會者何?期辭也。其言弗遇何?公不見要也。

 

要,即邀請、迎接。《年齡》這里用“會”,是表現之前已經約好的。強調“弗遇”,是說魯桓公(到了卻)沒有被迎接——還是“弗遇”的意思。

 

《榖梁傳》說法是這樣:

包養違法

 

弗遇者,志不相得也。弗,內辭也。

 

《年齡包養站長》用“弗遇”,是表現(會見的雙方)設法紛歧致。“弗”,是站在我們魯國(內部)的說法。

 

“弗,內辭也”,我感覺這意思是“我們往了但沒有遇見他們”,即強調責任不在我方。

 

這件事從字面看挺簡單,但仔細揣摩就覺得有點希奇。依照《榖梁傳》“會者,外為主”的說法,加之此次會面地點又是在衛國,則大要率發起一方就是衛國,但詭異的是魯桓公都往了,東道主卻臨時爽約了。退一萬步講,即便是魯國主動發起的,魯桓公都到了衛國了,衛宣公不見魯桓公,無論若何都是掉禮之舉。

 

《左傳》沒關注這件事,但杜預注釋到此的時候說了句:“衛侯包養心得與公為會期,中背公,更與齊、鄭。故公獨往而不相遇也。”——原來此前確實是衛國與魯國約好了這次會面的,但在魯桓公前去桃丘的途中,衛國變節了與魯國的約定,轉向了齊國和鄭國一方,所以最后魯桓公到場了,但衛宣公卻避而不見。同時,從杜預的這條注釋里,我們應該也看包養站長到,此時魯國和齊、鄭之間出現了牴觸,齊、魯之間的牴觸,今朝看大要率跟紀國有關;魯、鄭之間的牴觸,今朝看則應該跟前次鄭令郎忽助齊但被魯國不尊敬有關——當然,假如是,也不包養一個月價錢過是鄭國的捏詞罷了。魯桓公此次與衛宣公的見面,很年夜能夠也是跟這些事有關。在紀季姜嫁進王室一事上,魯國與王室的關系獲得緩和,紀國此時應該已經獲得王室的支撐,假如再拉上衛國,足以來對抗齊國甚至齊、鄭聯盟。但衛國作為鄭國的老對頭,有本身的預計,估計是覺得繻葛之戰后,王室的虛弱已經裸露無遺,權衡利害之下轉而投向齊、鄭聯盟,所以這次爽約了——很快就會看到這年冬天齊、鄭、衛三國攻擊魯國。

 

《左傳》春季的記錄如下:

 

秋,秦人納芮伯萬于芮。

 

初,虞叔有玉,虞公求旃(zhān),弗獻,既而悔之,曰:“周諺有之:‘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。’吾焉用此,其以賈害也?”乃獻。又求其寶劍。叔曰:“是無厭也。無厭,將及我。”遂伐虞公,故虞公出走共池。

 

第一段意思說,秋天,秦國把芮伯萬送回了芮國包養感情

 

芮伯萬進秦是魯桓公四年冬天,此時已經在秦國旅居了快七年了。這次被秦人送歸去,顯然不是秦國送給芮姜讓芮姜整理這個兒子,而是在秦國的支撐下回國復辟。

 

第二段講述虞國內亂。可是《史記·吳太伯世家》沒有詳細記錄虞國每一任君主的在位時間,所以無法確定《左傳》提到這次內亂時,虞國國君是哪一位。共池,具體是哪里不成考包養網VIP,只能推測年夜致也在山西平陸縣一帶。

 

第二段意思說,當初虞國國君的弟弟有一塊寶玉,虞國國君就向他索要(注:旃,甜心花園“之焉”合音),一開始虞叔拒絕了,不久又覺得後悔了,說:“周人有一句諺語,說‘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’,我又用不到這塊寶玉,何須因為它而給本身惹來災禍呢。”于是就把寶玉獻給了國君。可是國君又索要他的寶劍。虞叔說:“這人真是貪得包養管道無厭!這樣下往,我遲早要遭到他的禍害。”于是就攻擊虞國國君,虞公被趕跑,跑到了共池。

 

——虞公這就是典範的貪得無厭得寸進尺后遭到反噬。

 

夏季,《年齡》只要一條記錄,“冬,十有仲春,丙午,齊侯、衛侯、鄭伯來戰于郎。”——衛宣公爽約的謎底終于揭曉了。夏季,十仲春,丙午,齊國、衛國、鄭國組成聯軍來攻擊魯國,在郎開戰。

 

齊、衛、鄭三國君主親臨戰場,可見對這一戰是志在必得。只是我們會覺得有點懵:畢竟齊僖公是魯桓公的岳父年夜人,包養app怎么能聯手別的國家來打本身的女婿呢?畢竟鄭莊公此前貌似跟魯桓公關系不錯,仨人還一路收受過宋國的賄賂,咋說翻臉就翻臉了?畢竟衛國之前跟鄭國打的不成開交,突然就化干戈為財寶不說了這咋還狼狽為奸了?

 

《左傳》對這件事交待如下:

 

冬,齊、衛、鄭來戰于郎,我有辭也。

 

初,北戎病齊,諸侯救之。鄭令郎忽有功焉。齊人餼諸侯,使魯次之。魯以周班后鄭。鄭人怒,請師于齊。齊人以衛師助之,故不稱侵伐。先書齊、衛,王爵也。

 

第一段是對此事做的總結性陳詞。辭,是捏詞、來由的意思。“我有辭也”即我們是占理的一方,說明戰爭是對方挑起的。冬天,齊國、衛國、鄭國跟我們在郎這個處所開戰,這場戰爭我們是有理的。

 

第二段講述戰爭的原由。其實在魯桓公包養心得六年已經說過了。病齊,即攻擊齊國的委婉說法。因為遭到戎人攻擊,所以給包養網單次齊國形成困難,猶如人生病。這里也交接了魯國當初排序的緣由,“魯以周班后鄭”,是因為鄭國分封的遲,到周宣王時代才受封,且等級不高,是伯爵,所以排序靠后。

 

第二段意思說,當初,北戎攻擊齊國,各諸侯都往救濟齊國。包養金額鄭國的令郎忽救齊有功。齊國人給各國贈送食品,讓魯國來給各國排個順序。魯國依照當初周王分封各國的順序排,所以鄭國排在了后面。鄭國人為此很生氣,請齊國派軍隊一路往攻擊魯國。齊國就率領衛國的軍隊往幫助鄭國,所以《年齡》記錄這次戰爭沒有效“侵伐”這樣的字。這條記錄先說了齊、衛,是依照王室冊封諸侯時的爵位排序的。

 

《左傳》之所以在最后特地強調“先書齊、衛,王爵也”,是為了表白魯國是嚴格遵守周禮的。齊、衛都是侯爵,等包養網站級高于鄭國,且分封時間也遠遠早于鄭國。這樣的記錄順序,應該也是婉轉地表現此前魯國排班次也不是胡來的,是有理論支撐的。當然,也能夠是怕若干年后,鄭國看到這條記錄了,又以“莊公四十二年(注:即魯桓公十年),郎之女大生包養俱樂部戰,魯太史以鄭班后于齊、衛,辱鄭也”為由,再次攻擊魯國,所以提早做個說明。

 

引發這場戰爭的真正原由顯然不是《左傳》這里說的北戎伐齊排序事務。因為那件事距此已經四年了,假如鄭國要個說法,當時就應該發作,而不是過了好幾年才想起來——當然,這件事假如是發生在齊國身上,就能懂得了,不要說四年,若干年后齊國吞并紀國的捏詞,就是為幾百年前的齊國國君復仇。

 

其實魯國與齊國、鄭國這次會翻臉,後面已經剖析過了。齊國之所以老丈人要打女婿,緣由在于女婿一向妨礙老丈人吞并紀國,估計在齊僖公看來,長期包養小伴侶不聽話,該打打屁股了;鄭國這些年風頭正盛,一向處于擴張中,攻擊魯國有利于擴年夜本身的勢力范圍,並且又有齊國這樣的強援;衛國一方面早就跟魯國有牴觸,另一方面估計剛參加齊、鄭的陣營,需求一份投名狀來表忠心,所以就積極參與到此事中來了。

 

《公羊傳》對此事解釋如下:

 

郎者何?吾近邑也。吾近邑,則其言來戰于郎何?近也。惡乎近?近乎圍也。此偏戰也,何故不言師敗績?內不言戰,言戰,乃敗矣。

 

所謂偏戰,就是大師各據一方,約好時間地點,不玩陰謀估計,鳴鼓而戰——聽著很像光亮正年夜的決斗。這也說明當時戰爭還存在一些所謂的“正人之戰”的遺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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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解讀意思說,郎,離我們的國都很近。《年齡》之包養網單次所以說“戰于郎”,就是說這場戰爭發生在國都門口。包養價格ptt這是一場偏戰。那為何《年齡》沒有明確說我們敗了?對于我們魯國內部本身的歷史記錄而言,不說戰,假如說戰,就意味著打敗了——言下之意,《年齡》在這里已經用了“戰”,就是暗示魯國戰敗了。

 

《榖梁傳》基礎說法分歧:

 

來戰者,前定之戰也。內不言戰,言戰則敗也。不言其人,以吾敗也。不言及者,為內諱也。

 

所謂的“來戰”,是指這場戰爭是雙方此前約定好的(注:有點類似約定好決斗的時間地點意)。對我們魯國內部本身的歷史記錄而言,不說戰,假包養app如說戰,就意味著打敗了。不提人(注:此處即指魯桓公),是因為我們敗了。不消“及”,也是為我們本身的包養網單次掉敗包養網比較而避諱。

 

《榖梁傳》這段話綜合起來看,可以推測出,假如這場戰爭是通俗的戰爭,則《年齡》的標準記錄應該是這樣的:

 

冬,十有仲春,丙午,公及齊侯、衛侯、鄭伯戰于郎。

 

但之所以《年齡》沒有這樣記錄,就是微言年夜義。

 

 

責任編輯:近復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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